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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带土见家长

夕阳的余晖彻底消失,夜幕温柔地笼罩了木叶。街灯次第亮起,晕开一团团暖黄的光晕,驱散了夜晚的微凉。

带土和琳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,气氛却与溪边时的旖旎截然不同,带着一丝微妙的尴尬和……琳脸上挥之不去的红晕与坚定。

“带土君。”琳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,她停下脚步,抬头看向带土。暖黄的灯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,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没有了之前的慌乱,只剩下温柔和一丝羞涩的勇敢。

“嗯?”带土也停下脚步,看着琳。他注意到琳的表情异常认真。

琳深吸一口气,仿佛在给自己鼓劲,脸颊更红了:“那个……我们……我们都……都那样了……”她声音越来越小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“我是说……亲……亲了好几次了……”她终于把那个词小声地说了出来,头埋得更低了,耳根都红透了。

带土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,随即又像擂鼓般加速。他看着琳羞窘却又无比认真的样子,一股暖流夹杂着巨大的责任感涌上心头。“嗯。”他郑重地点点头,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琳,我……”

“所以!”琳猛地抬起头,打断了带土的话,像是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会消失,“所以……我觉得……我们应该……应该正式一点!”她直视着带土的眼睛,声音虽然还带着颤音,却异常清晰,“带土君,明天……明天晚上,你有空吗?我想……我想带你回家吃饭,见见我的爸爸妈妈。”

轰!

带土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起爆符炸了一下!见……见家长?!

饶是他经历了重生、直面过斑、融合了柱间细胞,此刻也被琳这突如其来的“正式宣告”炸得有些懵。前世的他,直到琳死去,这份感情都深埋心底,从未想过能有这样光明正大、得到长辈认可的一天。巨大的喜悦瞬间冲上头顶,但紧随其后的,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,甚至比面对斑时还要强烈!

“见……见伯父伯母?”带土的声音都有些变调,平时在战场上冷静沉着的面具瞬间碎裂,露出了属于这个年纪少年应有的慌乱和手足无措,“明……明天?这……这么快?我……我还没准备好……我穿什么?我该说什么?我……我……”他语无伦次,眼神四处乱飘,完全失去了方向感。

看到带土这副比自己还紧张慌乱的样子,琳反而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心中的羞涩和紧张顿时消散了大半。她伸出手,轻轻拉住了带土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的手掌。

“笨蛋带土君,”琳的声音带着笑意和温柔,像一股清泉抚平了带土的慌乱,“不用那么紧张啦。爸爸妈妈都是很温和的人。爸爸是村子里开诊所的医生,妈妈以前也是医疗忍者,现在在家。他们……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你了。”琳的脸颊又红了红,“毕竟……你之前在我家养伤住了好几天嘛。他们只是……想正式认识一下,这个让他们女儿变得……不太一样的男孩子。”

琳的话语像带着魔力,让带土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。他感受着琳手心传来的温软触感,看着她眼中温柔的笑意和鼓励,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中的忐忑。

“好!”带土反手握紧了琳的手,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,带着一种“豁出去”的决绝,“明天晚上!我一定准时到!”那架势,仿佛不是去吃饭,而是去执行一项S级任务。

琳的笑容在灯光下绽放,如同最温暖的花朵:“嗯!那就说定了哦!”

……

第二天傍晚,夕阳的金辉尚未完全褪尽。

带土站在琳家那栋带着小院的、散发着淡淡药草清香的诊所兼住宅门前,感觉自己像个即将上刑场的囚徒。他换下了常穿的深色训练服,特意穿了一件比较新的、洗得发白的藏蓝色立领上衣(宇智波族服太扎眼,他不敢穿),头发也用水仔细梳理过,虽然依旧有些桀骜不驯地翘着几缕。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果篮——这是他昨天用富岳给的钱,在街上转悠了足足一个小时,在水果店老板热情的推荐下,战战兢兢挑选的“看起来最贵最体面”的礼物。

他站在门口,做了足足三次深呼吸,才鼓起勇气,伸出手指,有些僵硬地按响了门铃。

叮咚——

清脆的铃声响起,带土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。

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
门开了。

站在门口的是野原琳。她今天穿了一件暖黄色的居家连衣裙,围着一条碎花小围裙,棕色的短发柔顺地贴在颊边,脸上带着温暖而略带羞涩的笑容。

“带土君,你来啦!快进来!”琳的声音轻快,侧身让开。

“打……打扰了。”带土的声音干巴巴的,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得体、实际上有些僵硬的微笑,迈着仿佛灌了铅的腿走进了玄关。

玄关干净整洁,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饭菜的混合香气。琳自然地弯腰,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,放在带土脚边:“给,换这个吧。”

“谢……谢谢。”带土手忙脚乱地换鞋,差点把自己绊倒,引得琳又是一阵轻笑。

“琳,是带土来了吗?”一个温和沉稳的男声从屋内传来。

“是的,爸爸!”琳应道,拉着还有些局促的带土走进了客厅。

客厅不大,布置得温馨而舒适。沙发上坐着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、戴着金丝眼镜、气质儒雅温和的中年男子,正是琳的父亲,野原医生。他手里拿着一份医疗期刊,此刻正放下,微笑着看向带土。他的目光温和而带着审视,但并不锐利,反而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。

旁边开放式厨房的料理台前,站着一位系着围裙、气质温婉的中年妇人。她眉眼间和琳有几分相似,正拿着锅铲,听到动静也转过身来,脸上带着亲切和善的笑容。这是琳的母亲。

“伯父好!伯母好!”带土瞬间站得笔直,像接受检阅的士兵,声音洪亮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,连忙又压低了音量,“我……我是宇智波带土!初次登门拜访,这……这是一点心意,不成敬意!”他慌乱地将手中的果篮递上前,动作因为紧张显得有些笨拙。

“哎呀,这孩子,来就来了,还带什么东西。”琳的母亲(野原夫人)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笑着迎上来,接过了果篮,语气嗔怪中带着欢喜,“快进来坐,别站着。”

“带土君,不用拘束,就当在自己家一样。”野原医生也站起身,指了指沙发,笑容温和,“坐吧。琳,去给带土倒杯水。”

“哦!好!”琳应声跑开。

带土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边缘,腰杆挺得笔直,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,眼神都不敢乱瞟。他能感觉到野原医生温和却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让他手心又开始冒汗。

“听琳说,带土君最近进步很大啊。”野原医生率先打破了沉默,语气带着长辈的关怀,“水门上忍也提起过你,说你训练非常刻苦,意志力惊人。”

“是……是老师过奖了。”带土连忙回答,声音还是有些紧绷,“我……我还有很多不足,需要更加努力。”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。

“努力是好事。”野原医生点点头,目光落在带土因为紧张而微微用力、指关节有些发白的手上,“不过,也要注意身体。听琳说,你前段时间受了伤?恢复得怎么样了?”他的语气带着医生特有的专业和关切。

提到伤势,带土反而稍微放松了一点,这至少是他能回答的话题:“谢谢伯父关心,已经完全康复了!多亏了琳……琳的照顾。”他看了一眼端着水杯走过来的琳,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。

琳将水杯放在带土面前的茶几上,脸颊微红地坐到了父亲身边。

“那就好。”野原医生将带土看琳的眼神尽收眼底,镜片后的目光更加温和了几分,“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,但记住,身体是根本。琳这丫头,别看她平时温温柔柔的,在医疗忍术上可是很执着的,也很有天赋。你要是训练太狠弄伤了自己,她可是会心疼的。”他半开玩笑地说道。

“爸爸!”琳羞得轻轻推了父亲一下。

带土的脸也“腾”地一下红了,连忙保证:“是!伯父!我一定注意!不会……不会再让琳担心的!”他偷偷瞄了一眼琳,正好撞上琳含羞带嗔的目光,两人都飞快地移开了视线,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尴尬。

“开饭啦!”野原夫人温柔的声音适时响起,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。她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从厨房走出来,浓郁的香气瞬间充满了小小的客厅。

餐桌上摆满了家常却异常丰盛的菜肴:色泽诱人的照烧鸡腿,翠绿的时蔬,金黄酥脆的天妇罗,嫩滑的茶碗蒸,还有琳特意做的、带土上次称赞过的味噌汤。温馨的灯光下,食物的香气和家的温暖气息交织在一起。

“来来来,带土君,别客气,多吃点!”野原夫人热情地招呼着,不停地给带土夹菜,“尝尝这个,琳说你喜欢吃鸡腿。”

“谢谢伯母!”带土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,心里暖洋洋的,紧张感在食物的香气和家庭的氛围中渐渐消散。他笨拙地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腿肉,小心翼翼地吃着,味道比他想象的还要好。

席间的气氛轻松了许多。野原医生不再刻意审视,而是聊起了一些村子里的趣事和医疗班的工作。带土虽然话不多,但也会认真地听着,偶尔笨拙地回应几句。野原夫人则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,不停地关心着带土的生活和训练,叮嘱他注意营养和休息。

琳坐在带土旁边,看着他渐渐放松下来,笨拙却认真地回答着父母的问题,偶尔被妈妈逗得面红耳赤的样子,嘴角一直噙着温柔的笑意。她悄悄在桌子底下伸出手,轻轻握住了带土放在腿上的手。

带土身体微微一僵,随即反手将琳的手握得更紧。温暖从掌心一直传递到心底。

“带土君,”野原医生放下筷子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看着带土,语气变得更加郑重,也带着一丝温和的托付,“琳这孩子,从小就善良,也很有主见。她选择信任你,喜欢你,作为父母,我们尊重她的选择。”

带土立刻坐直了身体,心又提了起来。

“我们能看到你的努力和改变,也相信水门上忍的眼光。”野原医生的目光扫过两人紧握的手,“未来的路还很长,忍者世界也充满变数。我们只希望,无论遇到什么,你都能像你承诺的那样,保护好她,珍惜她,给她一个……安稳的未来。”他的话语没有豪言壮语,却带着一个父亲最朴实的期望和沉甸甸的信任。

带土感觉喉咙有些发紧。他松开琳的手,站起身,对着野原夫妇深深地鞠了一躬,声音低沉而无比郑重:

“伯父,伯母,请放心!”

“我宇智波带土,以性命和宇智波的荣耀起誓!”

“我一定会保护好琳!让她平安、快乐!用我的全部力量,去创造一个……能让她安稳微笑的未来!”

“这是我的承诺!至死不渝!”

掷地有声的誓言,在温暖的灯光下回荡。没有前世灭世的疯狂,只有今生守护的坚定。

野原医生和夫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和一丝释然。琳的眼眶微微泛红,看着带土挺拔而认真的身影,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和安全感填满。

“好孩子,快坐下吃饭吧,菜都要凉了。”野原夫人擦了擦眼角,笑着招呼道。

“就是,誓言记在心里就好。吃饭,吃饭!”野原医生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。

晚餐在更加温馨融洽的气氛中继续。碗筷碰撞的轻响,家常的闲聊,食物的香气,还有琳偶尔望过来的、带着爱意的目光,这一切都构成了带土前世梦中都不敢奢望的平凡幸福。

饭后,琳送带土到门口。

夜幕低垂,繁星点点。门廊下暖黄的灯光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“带土君,谢谢你。”琳仰起脸,看着带土,眼中星光点点。

“谢我什么?”带土轻声问。

“谢谢你……愿意来。谢谢你……让爸爸妈妈放心。”琳的声音柔柔的。

带土看着琳在灯光下温柔美好的脸庞,心中一片柔软。他伸出手,轻轻将琳脸颊边一缕调皮的发丝拢到耳后,动作轻柔而珍惜。

“是我要谢谢你,琳。”带土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情,“谢谢你……给了我一个家。”

琳的脸颊又红了,但这次她没有躲闪,而是踮起脚尖,在带土的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。

“路上小心。”她红着脸,小声说道,然后飞快地跑回了屋内,关上了门。

带土捂着被亲过的脸颊,站在门廊的灯光下,傻笑了好一会儿。晚风吹拂,带着夏夜的清凉和草木的芬芳。他抬头,望向夜空中闪烁的星辰,又回头看了看那扇透出温暖灯光的窗户。

那扇窗后,有他誓死守护的灯火,有他想要拥抱的整个未来。

他深吸一口气,转身,大步走入夜色之中。步伐沉稳而坚定,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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